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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終究沒能回到那個地方。倒是昨夜發了個夢圓滿了歸鄉情。


數也數不清多少個晦暗的夜裡,做著同樣的夢。
我站在沒有方向的車站下,看著一路又一 路的公車來了又去。心焦地不知道自己要等什麼。
腦海裡總是摸不著故鄉的名字,口袋裡總湊不足17塊的車資。
家在哪裡,要怎麼回去。
慌張盲目的追逐每一輛公車卻發現它將我帶離了原本熟悉的街道,轉入另一個陌生的城市。
天愈來愈黑,家愈來愈遠了。於是我醒了。

昨夜的夢迴時分,看見自己依舊躊躇地站在同一面路牌下。
一輛公車駛到我身前開了開摺門。駕駛座上司機一臉陌生沒帶半點感覺的對我說,『你要去的地方叫 "空地" 。』。
 "空地" 。真是個諷刺的地名。哈。
上了車也沒給車錢,只是坐在窗邊看著窗外。公車離開了舊城市,爬上綠山頭,越過竹籬笆。
一路明晃晃的白完全不是我記憶裡的風景。卻滿懷雀躍,只以為是離家太久太遠了。

公車慢慢停靠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,司機拉開摺門呼喝著我下車。
我知道我真的回來了。

推門。外公坐在藤椅上,客廳裡舅舅阿姨們說著話。我跟每個人問聲好。
空氣裡像是突然被打破的沉默,一樣尖銳一樣生硬。
大家對我笑笑,沒有說話。只有外公像有說又像沒說的看著我,嘴邊漏出了幾個字:『回來了啊。』。
嗯。是我對每一個人的回應。


一個人走進可能是廚房的地方,廚房剛好也正走來一個人。當我看清那人的臉那人的模樣已經模糊了。
我怯怯地叫了一聲:『外婆。』。
眼淚一滴兩滴一滴兩滴,我痛苦的哭了出來。
就算在夢裡我還是很清楚的知道外婆其實幾年前就已經走了。
而站在我面前的她看起來很精神。隨時可以大聲吆喝我的名字一樣。
外婆看著我,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。就像我只是又跑到她的菜園裡玩了一身泥巴回來。
也不知道外婆嘴裡細細碎碎的說些什麼,就在餐桌上桌墊下又翻又找的遞來一張紙。
一張公車時刻表。
外婆站在我的身邊指著表上一個地名。仔細的告訴我該在什麼時間坐什麼車,坐到什麼地方才能回去。
看著外婆模糊的側臉。是不是只想告訴我:『回來了就好。』
於是我醒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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